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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·口是心非·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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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·口是心非·恕

虞穗心頭湧上一層失望,姚雲錦輕飄飄的幾句話,孟氏便懷疑她對裴恕有私情。

孟氏是她的親娘,卻對她沒有一絲信任。有幾個當娘的,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?

孟氏為了王辭對她有不滿,又嫌棄她和裴恕有來往,可能,她做什麽,在孟氏都是不滿意的吧。

虞穗回來祖宅有段時間了,孟氏並未過來看望過她,所以,聽到孟氏和姚雲錦來了祖宅,虞穗其實很高興,可惜,這份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。

望著孟氏,虞穗不由得想問她一個問題,如果姚雲錦做了和她一樣的事情,孟氏會是同樣的態度嗎?

想到這兒,虞穗自嘲的笑了下,還是不要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,不然,她可能會更失望。

虞穗輕聲道:“娘,您信也好,不信也好,裴恕是女兒的鄰居,也是女兒的恩人,除此之外,女兒並沒有其他想法。”

孟氏升起一股怒火,“你這是什麽態度?”

“穗穗,你是姑娘家,清譽最重要,我讓你對王辭態度好一些,讓你離裴恕遠一些,說到底,不還是為了你好?”

真是為了她好嗎?虞穗暗嘆口氣,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。

自家孩子被別人欺負了,當娘親的,不應該是教訓別人嗎?可孟氏,卻對她有很多不滿!

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,虞穗聲音很輕,“讓娘費心了,女兒以後會註意的。”

孟氏皺著眉,虞穗不在她身邊長大,這一次虞穗回到祖宅,她覺得虞穗好像不如之前懂事聽話了!

孟氏身邊的姚雲錦笑了笑,一副貼心的口吻,“娘,您別生氣,大姐姐不同意,那您就別讓裴恕搬走了,不然,她心裏會不舒服的。況且,事情傳出去,其他人也會以為是咱們姚府仗勢欺人,對父親的名聲也不好。”

孟氏嘆口氣,“罷了,我不操這些閑心了。”

說著話,她從椅子上起身,對著虞穗道:“穗穗,你就快及笄了,我就不多說什麽了,想來這些事情你應該是明白的。時候不早了,你姚叔叔還在府裏等著我們,我和雲錦先回去了。”

孟氏來了祖宅,對虞穗沒有一句關心的話,也不關心祖宅能不能住人、她在這裏適不適應,仿佛,孟氏此趟的目的,只是來教育她一頓。

虞穗沒有說什麽,送著孟氏和姚雲錦到了巷子口。

姚府的馬車就停在青石巷巷口,臨上車前,姚雲錦突然道:“姐姐,娘說的那些話,是為了你好,我看你不大高興,你不會記恨娘吧?”

“你都說娘是為了我好,那我為何要記恨?”虞穗反問道。

前幾年,姚雲錦又哭又鬧,威脅孟氏不許與她見面,念在那時姚雲錦年幼的份上,虞穗可以不和她計較,可今天,姚雲錦不是第一次給她挖坑了。

一次又一次狀若無意的拱火,若說姚雲錦不是故意的,虞穗實在沒辦法相信。

姚雲錦只是她的繼妹,虞穗犯不著和她一般見識,但虞穗也不會白白受她欺負。

虞穗繼續道:“莫不是你做錯事的時候,娘教訓了你,你對娘有怨恨?”

姚雲錦驚訝地盯著虞穗,虞穗比她年長,兩人又不怎麽熟悉,她以為她說什麽,虞穗都不會反駁的。

不曾想,虞穗不是好欺負的!

“怎…怎麽會!”姚雲錦急忙找補,“姐姐,今夜我父親回府了,不如,你也來姚府吧,等用過了晚膳,再讓下人送你回來。”

姚雲錦這麽說了,孟氏跟著道:“是啊,穗穗,你姚叔叔今個得閑,從書院回來了,你跟著我們回姚府吧,也和你姚叔叔敘敘舊。”

姚雲錦的父親沒有官職,但他在揚州城名氣最大的書院裏教書,門生無數,還是城裏許多大戶人家子弟的老師,這也是孟氏想要用銀子打發裴恕的底氣來源。

“姚叔叔平日事忙,好不容易回來了,他肯定想和你們在一起說說話,我就不打擾你們了。”虞穗淺淺笑了下,“娘,雲錦,你們快回去吧!”

虞穗與姚雲錦的父親見面不多,但她能看出來,姚雲錦的父親和姚雲錦一樣,不喜孟氏與她相處太多,虞穗不會這麽沒眼色應下的。

虞穗說不去,聞言,孟氏沒有再說什麽,“那我們回去了。”

姚府的馬車漸漸消失,虞穗轉身,朝巷子裏走去,沒走幾步,她遇到了吳寶福。

都在青石巷居住,平日在巷子裏遇到是很常見的事,吳寶福喊道:“虞小姐。”

虞穗把情緒壓在心底,“寶福,你去哪裏啊?”

“我也沒什麽事,就是剛才吃多了,在巷子裏走幾步,消消食。”吳寶福隨口打聽著,“虞小姐,剛才我看你送人上了馬車,那是姚府的馬車吧。”

虞穗點點頭,“是。”

註意著虞穗的神色,吳寶福道:“虞小姐,我瞧你好像不大高興,是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虞穗一怔,隨即輕輕搖了搖頭,“沒什麽。”

她和孟氏的爭執,也不能告訴吳寶福啊!

吳寶福安慰道:“虞小姐,不管發生什麽事,你都別放在心裏,事情總會過去的。”

他撓撓頭,“要不,再像那天一樣我給你講幾個笑話聽?或者,我給你學一學豬叫鳥叫?武館裏有個人會模仿動物的叫聲,我跟著他學了幾招。”

虞穗被逗笑了,這一笑,她心裏的郁悶散去了一大半,有裴恕和吳寶福這樣的鄰居,也挺好的,吳寶福真是個活寶!

虞穗語氣輕快了許多,“不用啦,我好啦!我先回去了,你繼續消食吧!”

又在巷子裏轉了幾圈,吳寶福回去了裴家。

一進門,他就道:“裴哥,剛才我遇到了虞小姐,她好像不大高興。”

不高興?

裴恕把大掌放到心口處,難怪剛才他心口疼了好久!

見到虞穗,他心口疼,虞穗不高興,他心口也會疼,這也太奇怪了!

裴恕眸裏湧出些許不耐,難不成他一輩子都會心口疼?

裴恕淡聲道:“她為什麽不高興?”

“不清楚。”吳寶福道:“我還在巷子口見到了姚府的馬車。”

姚府?

虞穗的娘親改嫁到了姚府,那麽,馬車上的人,應該是虞穗的娘親。

也就是說,虞穗見到了她的娘親後,不大高興。

他沒猜錯的話,虞穗有可能和她娘親鬧矛盾了,才會這樣。

虞穗不是驕縱跋扈的人,不可能惹她的娘親生氣,問題應該出在虞穗娘親的身上。

想到這兒,裴恕突然一楞,虞穗高興不高興、究竟是誰的問題,跟他有什麽關系,他幹嘛要思考這些事情!

他起身,“去武館。”

吳寶福和李狗子在後面跟著,“好嘞,裴哥!”

第二天早上,裴恕幾人從武館回來,又在巷子裏遇到了虞穗。

盛夏的清晨,少女穿著一身青藍色襦裙,長長的藕粉色系帶從胸前垂下,她梳著高髻,秀麗的眉間點著金箔梅花花鈿,纖細的脖頸間,帶著一串珍珠瓔珞,紅珍珠吊墜垂下來,格外的華美精致。

她不緊不慢在巷子裏走著,步履婀娜,宛若出水芙蓉般清麗。

一大清早能在巷子裏見到這般天資國色,就算是昏昏欲睡的人,也瞬間沒了睡意。

此時還不到辰時,好在夏天天亮的早,吳寶福打著招呼,“虞小姐,您起這麽早啊?”

目光在對面三人身上掠過,遇到這幾個鄰居,一般都是吳寶福和她打招呼,李狗子有時也會插一嘴。

至於裴恕,通常是不搭理她的。

虞穗笑著道:“最近鋪子裏比較忙。”

吳寶福感嘆道:“虞小姐,你可真夠辛苦的,這個時間點,好多鋪子都沒開門呢!”

虞穗柔聲道:“還好,也就是這幾天事情比較多,忙過這一陣就好了。”

雖然她和裴恕他們遇上了,但她休息了一整夜,裴恕、吳寶福他們可是忙碌了一整夜,說起來,真正辛苦的,是裴恕他們才對。

虞穗繼續道:“你們快回去補覺吧,我先走了!”

吳寶福應了聲好,等虞穗的身影在巷子裏消失,吳寶福邊走邊道:“都說大戶人家的子弟不愁銀子花,生來就是享福的,怎麽虞小姐這麽辛苦啊?”

李狗子打了個呵欠,“虞小姐的娘親不是改嫁了嘛,虞小姐不辛苦點,哪來的銀子花?別說廢話了,快開門,我快困死了。”

吳寶福把鑰匙拿出來,“開了開了!”

回到屋裏,裴恕正打算更衣休息,突然,想起來什麽,他動作一頓,去到了吳寶福的房裏。

還沒走近,一聲又一聲的呼嚕聲傳到外邊,吳寶福和李狗子的屋子挨著,他們二人的呼嚕聲輪番響起。

裴恕眉頭微皺,算了,不指望他們了。

裴恕轉身出去大門,加快腳步朝巷子口走去。

虞穗今天要去的是在她名下的那家胭脂鋪子,鋪子距離青石巷不算太遠,她便沒有乘馬車,走路過去了。

到了鋪子沒多久,虞穗和周掌櫃商量事情的時候,餘光看到了門外裴恕的身影。

虞穗有些奇怪,擡頭朝門口看去,還真是裴恕。

他不是要回去補覺嗎,怎麽來了她的鋪子?

她前腳剛到,裴恕後腳就到了,也就是說,在巷子裏遇到裴恕沒多久,裴恕就在她後面來了鋪子。

見裴恕沒有進來,猶豫一下,虞穗對著周掌櫃道:“周掌櫃,我出去一下。”

虞穗去到鋪子門口,“裴恕,你是要來買胭脂嗎?”

虞穗看到他了!

裴恕淡聲道: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是有其他事情嗎?”虞穗笑著道:“進來說吧。”

進去鋪子裏,虞穗親自給裴恕倒了盞茶,遞給他,“裴恕,你有什麽事啊?”

茶香飄散在裴恕的眉眼間,他眼尾的那顆淚痣若隱若現,少年漆色的眸子,仿佛被上好的清茶濯洗了一番,整個人多了幾分柔和與風流。

他簡單地道:“方才回去的時候,我在青石巷附近看到了王辭。”

看到王辭後,起初裴恕不怎麽在意,遇到了虞穗,他才覺得不大對勁,怕出意外,他只好跟在虞穗身後來到了胭脂鋪子。

虞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,所以裴恕害怕王辭再次鬧事,才來了鋪子裏?

裴恕薄唇輕啟,“可能你沒發現,我跟在你後面的時候,又看到了王辭,不過他看到我之後,就走了。”

如果不是有裴恕在,豈不是王辭要跟蹤她一路了?

虞穗彎了彎眸子,“裴恕,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謝你了!耽誤了你休息時間,讓你多跑了一趟,多謝你把這件事告訴我,我會註意的。”

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,又在向他道謝!

裴恕面上沒什麽表情,“你出門的時候,多帶幾個小廝。”

頓了頓,他又補充了幾句,“虞小姐,並非所有男子都是灑脫正直之輩,有些人,太過偏執陰鷙,揚州的治安還不錯,但你也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
偏執陰鷙?

在她夢裏出現的那位定北侯時恕,不就是這樣的人嗎?

虞穗點點頭,“我知道啦!”

裴恕一整夜沒休息了,又因為她,耽誤了補覺的時間,虞穗道:“我會註意的,你快回去吧!”

裴恕沒有立即答應,“萬一王辭還在附近,需不需要我再待一會兒?”

“街上人來人往都是人,鋪子裏也有人在,就算王辭沒有離開,也不會出事情的。”虞穗笑吟吟地道:“你回去休息吧,你那麽長時間沒睡覺了,你不困嗎?”

裴恕勾了勾唇,“還好。”

到底是年輕啊,這麽有精力!虞穗擺擺手,“裴恕,你快回去吧。中午我回去的時候,給你們買只烤鴨加餐,就當是答謝你的謝禮,好不好?”

虞穗的聲音本就比較柔和,她這一會兒和裴恕有說有笑,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。

眸裏閃過一絲笑意,裴渡應道:“好。”

望著這一幕,一旁的雲桃眨了眨眼睛,許是小姐和裴公子外表太相配的緣故,小姐和裴公子站在一起,她總覺得他們二人像是一對!

雲桃趕緊晃了晃腦袋,把這個離譜的想法趕出了腦海!

從這一天起,虞穗出門,隨時帶著幾個小廝,不過,許是礙於裴大惡霸的“兇狠”,王辭的身影,再沒有在青石巷附近出現過。

她不能只享受而不回報,虞穗是個知恩圖報的人,把調好的香送給裴恕、吳寶福他們,虞穗又讓李管家送去了幾碟荷花酥。

裴恕從外邊進來,望著桌子上擺著的東西,“這是什麽?”

吳寶福道:“裴哥,是虞小姐讓李管家送來的香料,說是適合男子用的熏香。”

熏香?

這種東西,他一個惡霸從來不用的。

你想啊,他和別人打架的時候,他一出手,別人就聞到了他身上娘兮兮的香味,他還怎麽當惡霸!

裴恕不在意地道:“你們兩個分吧!”

吳寶福問道:“裴哥,這可是虞小姐花費好多時間調的香,你不要啊?”

“虞小姐說,這三種香料是不同的味道,是她根據咱們每個人的特質調出來的。”

親自調的香?

裴恕掃了他一眼,“你和李狗子有什麽特質?”

吳寶福得意洋洋,“裴哥,你不能看不起我們,指不定在虞小姐心裏,我和李狗子有很多特質呢!虞小姐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,可以發現我身上還沒被發掘出來的優點。”

邊說話他邊伸手,“裴哥,你要是不要的話,那我就拿走了!”

在他碰到香料盒子的那一刻,裴恕不緊不慢把盒子拿了起來,讓他落了個空。

裴恕道:“我改主意了!”

吳寶福“嘖嘖”了幾下,“裴哥,我感覺你最近經常改主意。上一次也是,你說虞小姐被欺負了和你無關,結果你轉頭就出來了,幫她趕走了王辭。”

“裴哥,原來你是個口是心非的人!”

濃長的眼睫微微翹動,裴恕面無表情,“滾一邊去。”

吳寶福咧了咧嘴,“好好好,裴哥,我這就滾。”

他“滾”到了門口,出去之前,他嚷嚷道:“對了,裴哥,桌子上的那碟點心,也是虞小姐閑著沒事和下人一塊做的,你記得吃!”

裴恕的目光,落在梨木桌上的白瓷盤裏,盤中盛著幾塊小巧的荷花酥。

雖是面粉做的點心,但一層又一層的花瓣綻開,每一層都精致鮮艷,巧妙的是,荷花酥下還鋪著幾張樣式各異的荷葉。

白瓷,綠葉,荷花酥,這幾樣搭配在一起,盤中的糕點,就像是夏日池塘裏一支支璀璨綻放的荷花,看上去無比誘人。

虞穗親手做的荷花酥,裴恕拿起一塊,他不喜吃甜食,但盤子裏的荷花酥,不僅賣相好看,味道也著實不錯。

外皮酥軟,裏面包著的鹹蛋黃,又恰到好處中和了點心的香甜,不過分甜膩,很是合裴恕的胃口。

裴恕唇角微微揚起,虞穗會做生意,會調香,還會做糕點,她怎麽什麽都會!

天氣越來越熱,前不久吳寶福買回來的那籃子雞蛋還在竈房裏放著。

夏季,這些東西不能存放太久,裴恕幾人平日又不做飯,為了不浪費,只能把這些雞蛋一部分腌成鹹雞蛋,另外一部分煮成茶葉蛋。

煮茶葉蛋,自然需要茶葉,裴恕把裝著茶葉的油紙包拿到竈房,對著吳寶福道:“用這些煮。”

禮尚往來,煮好了茶葉蛋,吳寶福給虞穗送去了一大碗。

葡萄架子下,虞穗坐在石凳子上,她挺喜歡吃茶葉蛋的,剝殼後,她小咬一口,味道真不錯。

虞穗一連吃了兩個,“不知道吳寶福是用什麽茶葉煮的?”

雲桃道:“李管家今天有事,小姐,你要是想知道,明天李管家回來了,我讓李管家去隔壁問一問。”

虞穗看了一眼葡萄架子旁的長梯,有了主意,“不用到明天。”

藤蔓上結了不少葡萄,方便摘院墻上的葡萄,長梯靠墻擺放,一直沒拿走。

為了這麽一件小事,她不方便去到裴家,但她可以爬梯子問一問啊!

雲桃在下邊扶著,虞穗爬上長梯,整個裴家盡在她的眼裏。

虞穗喊道:“寶福,寶福……”

聽到聲音的那一刻,裴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他從屋裏出門,只看到虞穗梳著兔子頭的小腦袋,出現在院墻上方。

裴恕:……

她真夠皮的,和小時候一樣!

裴恕走過去,“寶福不在。”

虞穗眨眨眼睛,“裴恕,我是想問,你們送來的茶葉蛋是用什麽茶葉煮的啊?”

“你剛回祖宅的時候,不是送來了兩斤茶葉嗎?”裴恕道:“就是用那些茶葉煮的。”

什麽?

虞穗眸子瞪圓,“裴恕,你知道那些茶葉多少銀子一斤嗎?”

她送來的,可是上好的茶葉,幾十兩一斤。

裴大惡霸,你可真敗家!

幾十兩一斤的茶葉來煮茶葉蛋,裴恕這麽大手筆,不娶個有錢的妻子,他以後怕是連茶葉蛋都吃不上啦!

裴·口是心非·恕:這不是有你嗎?我以後就當小白臉了。

裴·口是心非·恕:穗穗送來的東西,我怎麽可能不要!

這一章留評送紅包,這是第一更,下午六點左右還有一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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